北京大气污染源头研究：重污染时段跨区域传输占“大头儿”

　　本报记者 骆倩雯

　　一项由中英近150名专家前后历时5年完成的“中国超大城市大气污染和人类健康中英联合研究计划 (APHH-Beijing)”近日出炉。该团队对北京开展了一项大规模的空气污染状况调查，结果显示：由于采取了清洁空气行动，北京的空气质量在过去数年中得到显著改善。报告也指出，在重污染期间，跨区域长距离传输是北京污染源的“大头儿”。

　　2013年到2017年

　　减排是空气质量改善主要驱动力

　　该研究是中英双方的合作项目，于2016年冬季和2017年夏季在北京开展了大规模的空气污染现场采样观测活动，取得了大量的科研成果，提高了对北京空气污染关键成因的认识。据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贺克斌介绍，这次研究中英双方有将近150位科技人员参加，前后历时5年时间。参与的科学家或科学技术人员来自伯明翰大学、曼彻斯特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等机构。

　　研究结果表明，减排是北京2013年到2017年空气质量改善的主要驱动力，但气象条件对环境空气质量的年变化也有重要影响。贺克斌表示，从研究报告结果来看，北京PM2.5浓度在2013年至2017年间的快速降低主要归功于本地减排，其中PM（颗粒物）和SO浓度的明显下降主要是燃煤排放减少所致。由此可以看出，在此期间北京改善最明显的是燃煤污染，随着燃煤排放降低，机动车和扬尘等污染变得更为突出。

　　从全年来看

　　本地和区域影响基本是“七三开”

　　研究报告还提出，观测和模型结果均表明，跨区域传输是北京大气PM2.5污染的主要来源，而北京市中心区的大气污染物排放量要比预想的低很多。为进一步改善北京市的空气质量，需要进一步加大控制周边地区大气污染排放的力度。

　　记者了解到，这就是大气治理中常说的区域联防联控。究竟北京本地污染源和区域传输影响分别有多大？贺克斌表示，从全年来看，本地和区域的影响基本上是“七三开”，也就是本地污染源占七成，区域污染传输占三成，“区域传输占比基本上在25%至35%这个区间波动。”

　　单次重污染过程

　　主要是受区域传输影响

　　但如果单独从某次重污染过程来看，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也就是报告中所说的情况。“在单次重污染过程中，本地污染来源和区域传输的影响占比相对于全年平均来说，几乎是一个颠倒的比例，也就是变成‘三七开’，区域甚至更高。”贺克斌解释，从北京历年来发生的单次重污染过程来看，污染来源主要是受区域传输影响，这个比例有时候甚至可以达到80%。所以，要彻底改善北京的空气质量，必然要抓区域联防联控。

　　“中国超大城市大气污染和人类健康中英联合研究计划”虽然集中在一个时间段内，但是也给北京未来的大气治理提供了一些很实用的建议。比如报告中就提出了氨的问题，贺克斌表示，氨的治理确实是北京未来需要注意到的一个方向，氨作为PM2.5的一个关键前体物，来源主要集中在养殖业和种植业。报告中提出的氮氧化物和挥发性有机物的协同减排，北京从今年开始已经将此作为治理的重点之一。“实际上，在未来的5年到10年，甚至2035年美丽中国的第一阶段，这种协同减排都对北京的PM2.5治理起到关键的作用。”贺克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