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中，“通通”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活动。本报记者 王海欣摄

　　本报记者 孙奇茹 刘苏雅

　　遇到障碍时会自己想办法，和他人同处一室时会察言观色，能说服小伙伴与自己一起玩耍，不仅“眼里有活”还会自主学习……日前，由北京通用人工智能研究院（以下简称“通研院”）研发的全球首个通用智能人雏形“通通”在中关村展示中心“迈向通用人工智能前沿科技成果展”亮相，标志着我国在通用人工智能“无人区”迈出了关键性一步。

　　拥有“街头智慧”的“小女孩”

　　展览现场，出现在记者面前的“通通”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形象。与电影《流浪地球2》中图恒宇女儿的数字生命“丫丫”类似，“通通”生活在高度仿真的数字世界中。当一个人待着无聊时，她会因好奇心而走进一个个房间看有什么新鲜事物。当她发现玩具被丢在地上时，会主动将它们放回玩具箱里。

　　通研院技术人员介绍，“通通”的行为都是来自基于自身价值观和因果关系判断的自主决策，而不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式化任务。比如，当人们戴上VR互动设备，进入“通通”所在房间并把墙上的相框移位，爱整齐的“通通”就会主动上前摆正相框位置，甚至对于摆在高处、难以直接触达的相框，不需人类提示，她就会自行在房间内找到凳子，踩在凳子上完成相框的摆放。

　　而当进入房间的互动者将牛奶洒在桌上，“通通”会主动识别互动者意图，主动寻找毛巾擦拭桌子。人们通过系统设定好奇、整齐、干净等价值倾向后，就能激发“通通”自主完成对环境的探索、收拾房间、擦拭污渍等任务。

　　“ChatGPT可以在一夜之间学习大量书本知识，但对于一个真正的智能体而言，‘街头智慧’才是最重要的。”北京通用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朱松纯说，在自研国产学习和推理框架的支持下，“通通”拥有相当于3至4岁儿童的智力水平，以及与人类相似的价值观。在没有被指派具体任务时，她还能自发在虚拟房间中探索、学习。

　　有望成为具身机器人“大脑”

　　据介绍，通用智能体应具备像人一样的物理常识和社会常识，拥有“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价值驱动下，不仅能完成无限任务，还可以自主定义任务。这是通用智能的关键，也是人类从儿童阶段起就已具备的能力。但目前大多人工智能的发展侧重方向恰恰与此相反。

　　比如，当一条透明胶带贴在门洞两侧，人想从门洞通过时，会怎么做呢？只见“通通”与另一位被测试的三岁人类儿童一样，都在环顾四周、略做思考后选择从胶带下方钻过去。而如果是一台没有具备通用人工智能能力、并且没有进行过相应避障场景设置的普通机器人，往往会傻傻地愣在原地，或者忽略透明胶带而直接闯过去。

　　“我们正在陆续将‘通通’开放给受邀请的企业、研究机构，来对她进行‘云示教’。”朱松纯说。

　　记者了解到，未来，“通通”的大脑与智能灵巧手、具身智能机器人相结合后，将有望在教育、康养、智能制造及战略新兴产业大展身手。

　　评级标准与测试平台发布

　　展览中一同亮相的，还有具身智能机器人、通用人工智能评级标准与测试平台等一系列通用人工智能成果。

　　通用人工智能既可以是数字人，也可以是机器人或者其他形态。由其衍生的具身智能机器人无需等待指令，就能主动发现工作人员手中的抽纸已经用完，自动规划最佳行动路线，打开柜门取出新抽纸。“未来，通用人工智能体将成为人的助手，进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朱松纯表示，这项技术有望应用于智能家居、智能制造、康复疗养、特种任务等多种场景。

　　展览中，通研院发布《通用人工智能标准、评级、测试与架构》白皮书及通用人工智能评级标准与测试平台，为规范化通用人工智能的发展提供重要参考。该测试平台系依据发展心理学和心智理论，参考人类婴幼儿发育的测试标准，基于“能力和价值”UV双空间，在物理逼真测试平台上评测通用人工智能等级，全面考虑了通用人工智能的关键特征。

　　围绕人才培养，通研院制定了《通用人工智能人才培养体系》，并联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建立通用人工智能实验班，牵头启动通用人工智能协同攻关合作体人才培养计划，贯通产学研用，培育从青年学生到领军人才、战略科学家的通用人工智能领域人才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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