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大白”新國展值守日記

2020年03月28日17:59  來源:人民網-北京頻道
 

人民網北京3月28日電(池夢蕊 李帥)防范境外輸入已成為北京疫情防控工作的重中之重。新國展作為入境人員集散點,東城區第一時間成立入境進京人員疫情防控工作專班現場工作組。

程禹嘉,一名東城區紀委監委普通干部。作為東城區“外語人才庫”成員,此前一直在集中觀察點擔任翻譯志願者。3月15日,在接到增援機場防疫命令的第一時間赴新國展,作為增援現場第四組的三名成員之一,她至今已經連續參與現場工作13天。

從“人生中第一次接觸防護服”的手足無措到如今能沉著應對現場各種“意外”﹔從重溫入黨誓詞時濕潤的眼眶到被口罩磨破的鼻梁﹔從直面難題到收獲理解與感動……緊張工作之余,程禹嘉擠出時間,拿起紙筆記錄下工作中的生動事例與感悟,還有希冀。她說,在這場疫情防控阻擊戰中,希望自己既做參與者,又做記錄者,從一名基層工作人員的視角,記錄下這一特殊時期入境人員的歡欣愁緒、工作人員的熱情辛勤,記錄下特殊時期部分個體的真實狀態,更希望疫情早日結束,大家都能見到想見的人!

“這是一場嚴峻的戰斗!”

翻開程禹嘉的新國展值守日記,一幕幕生動鮮活的值守工作現場畫面以文字的形式鋪陳開來。

嘈雜的環境、陡增的人流、各不相同的入境情況……3月15日是程禹嘉正式作為專班現場工作組第四組一員的第一天,與其他7名組員組成8人團隊,其他人分別是區委政法委副書記黃建琦、區委組織部聯絡員侯晨輝、區外辦干部袁小剛、和平裡醫院感染科大夫王曉燕,以及從區司法局、區住建委、區審計局的抽調干部胡涵煦、孫健、趙鵬。在日記中程禹嘉寫道,“當天,在臨時黨支部成立儀式上,我和大家一起接受了一番洗禮。重溫入黨誓詞時,當念到‘隨時准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想到來之前領導同事們再三囑咐做好防護、保護好自己,第一次對‘犧牲’倆字有了點直接感受,不禁眼睛一熱。”

沒有過多時間沉澱感情,帶著這份復雜的心情,程禹嘉與她的隊員們即刻投入到機場疫情防控工作中。“旅客不斷地到來,組員們馬不停蹄地辦理登記、答疑、勸說、安撫。將近7小時的值守,全程沒有機會坐下,小腿像灌了鉛似的。凌晨2點,返程路上,組員們一邊捶腰揉腿,一邊回顧工作,梳理問題,交流感想,總結經驗,決定接下來對某些流程做調整。說完后,車廂陷入沉默。大家都累了,一動不動,沒有人再有力氣說話。”

“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

作為入境進京人員疫情防控工作專班現場工作組第四組的一名負責現場信息登記工作的登記員,連日的工作讓程禹嘉對這個小小“登記處”有了別樣情感。她回憶道,記得有一位大爺問:“咱們登記處工作到幾點鐘?”我們介紹道:“登記處24小時有人值守,不管您什麼時候回家,這裡都有人接待!”大爺十分感慨:“真好,你們真辛苦,咱國家防控下了大力氣啊!”

“每一項數據的背后,我們都要反復確認數據的准確全面,說服應隔離人員配合執行隔離政策,掌握辦理進度,疏導旅客疲勞焦慮……這一切,關系到一個人長途旅行后的情緒精神,關系到他能否健康回家,關系到一個家庭的牽挂。這一切,是對工作人員體力和精神的雙重考驗,每個環節都容不得半點馬虎和忽視。”程禹嘉這樣寫道。

在現場總會遇到措手不及的難題。從大本營出發前,區委政法委的副書記黃建琦就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放話對組員們說,“疑難雜症,你們都交給我!”

果然,第一天問題就不少。一對夫妻從俄羅斯回國,因故著急想走,頻繁催問進展。后來更是忍不住沖侯晨輝以及組員們發火,旅客委屈地控訴:“我們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上廁所了,能不能快點?”

一位女士獨自帶著五六歲的孩子坐在等待區,孩子忽然哇哇大哭,媽媽手忙腳亂趕緊哄娃,自己眼圈也紅了。幾位組員連忙前去輕聲安慰,結果媽媽崩潰大哭:“我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敢吃不敢喝,取行李擠了三個多小時,到這兒還要繼續等,受不了了……”

一位美國人BR先生,從泰國入境,將近一米九的大個,雖然長期在中國工作,卻完全不能說漢語。等待將近一小時后,他也開始反復催問進展。當告知他社區正在核實居家隔離條件,他開始不滿,拿出與公司HR的交流記錄試圖自証合格。我再三宣講隔離政策,告知需通過官方途徑確認。BR先生對“這是對你負責,對中國人負責”的說法不能理解,大呼“I am responsible for myself!(我對自己負責)”。程禹嘉在日記中寫道。

“直至凌晨1點多,我和侯晨輝終於引導包括BR先生在內的5名旅客順利登車。在車上,我們向各位旅客表達了感謝和祝福。這時候,BR先生也和大家一起爽脆脆地說了句‘Thank you very much!’”

面對的困難還不止這些,除了心理上的還有身體上的,有一批次旅客行李超乎尋常的多,而且每一件的體量都和成年人的身體一般大小,旅客自己沒有辦法全部拿上。於是搬行李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負責送車的孫健和王曉燕大夫身上,“他們在車下抬、托、頂,花了十多分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地把全部行李搬上車。搬完后,孫健這個個頭一米八多的男同志都累得呼哧帶喘,防護服都濕透了,而王曉燕大夫作為一名個頭嬌小的女同志,也同樣毫不猶豫地幫旅客們分憂。”

悶熱出汗、氣息呼出,護目鏡常常起霧影響視覺,趙鵬就極力找不同角度看表格,反復核對,更加仔細認真地錄入數據。脫下防護服,侯晨輝發現自己的鼻梁被口罩磨破了……面對種種困難和考驗,“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成立組員們挂在嘴邊的話語。

“感動無處不在!”

在繁重的疫情防控工作現場,程禹嘉與組員們也收獲著感動,現場一幕幕溫馨的小事,一聲聲真摯的感謝都被程禹嘉藏在心間,用文字銘記。

“一位17歲的妹妹沒有國內手機號碼,一直借用我的手機與家人聯系。我在整理資料時,她忽然找過來,從兜裡掏出一個3M口罩,小聲說:‘姐姐,我還有一個多的口罩,送給你。’雖然婉拒了她的好意,但心裡真是非常開心,疲勞感都減輕了!”

“一位楊女士,完成登記后始終安安靜靜坐在等待席。為讓她安心,及時告知她實時進度。然而,她卻反過來安慰我:‘按程序走就行,我不會著急的。為了幫我們順利回家,你們很辛苦!’在經歷了多次的抗議和質疑后,聽到這簡簡單單幾句話,眼眶都熱了。”

“一對德國母女對我們說:‘你們做得真好,雖然現場很忙,但你們始終很冷靜,表現得有條不紊,非常professional(專業)’,還稱贊‘中國這次全力以赴對抗疫情,取得了顯著成效,老百姓也都自願在家隔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非常偉大!’”

“送亞投行一位英籍管理人員一家四口登車時,經過各省登記大廳,我順便介紹了各省進京對接的工作。他夸贊不已,並且馬上把這個情況轉告妻女,大感‘ Amazing(不可思議)!’”

我是“大白”,有事兒叫“程”

帶著旅客們的理解與支持,程禹嘉與組員們一起飽含熱情地投入到新一天的疫情防控工作中。

穿上防護服,帶上護目鏡,行動變得笨拙,程禹嘉笑稱“覺得自己像傻傻的‘大白’”。而這些防護在守護一線防疫工作者安全的同時,也為工作帶來了諸多不便。於是在防護服的空白處醒目地寫上自己的名字成為大家不約而同的首選。在一次服務中,程禹嘉向一對65、67歲的老夫婦邊指著自己身上寫的“程”字,邊大聲說:“我姓程,有需要您叫我!”,於是在之后等待的兩個多小時裡,兩位老人“小程”“小程”地呼喚,讓程禹嘉不覺得麻煩,反而倍感親切。“就像鄰居家的爺爺奶奶。”她說,從第二天開始,組員們就很默契地開始叫入境人員的名字而不是用“你”“你們”作為代指。“名字的作用,在於讓彼此都意識到對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對我們而言,每位旅客,不是數字,不是模糊一致的面孔,而是有不同名字、不同外形、不同脾氣的具體的人。對他們來說,我們也不是千篇一律的‘工作人員’,不是一模一樣的‘防護服’,而是一個個普普通通的人,是幫他們解決困難、順利健康回家的溫暖‘大白’。”

“我不怕,現在仍然不怕!”

程禹嘉坦言,最初自己被抽調時,並沒有告知家人,而是隨著情況的穩定,才告訴了媽媽。母親擔心地不停追問:“你們穿防護服嗎?”“戴的什麼口罩?戴兩層吧?”“保持距離啊!”……還問我:“你怕不怕?”“來之前我不怕,現在仍然不怕!”程禹嘉地回答擲地有聲,言辭懇切。她說,“有大夫全程跟組指導科學防護,可以放心開展工作。我安慰媽媽,能在疫情防控的一線,置身最生動的現場、感受最真實的情感,很多復雜狀況是之前在機關不曾接觸過的,和領導同事們學著處理各種棘手難題,是難得的鍛煉。”最終,程禹嘉的媽媽放下心來,並支持女兒,“能為疫情防控做一點事情,這很好!每次發生這類大事件,看咱們黨員、干部先沖上去了,老百姓在后方更踏實了!”  

(責編:池夢蕊、高星)